井戸林檎

[靖苏无差][翻译]谋杀,他写道 章二

警察萧景琰 x 作家林殊


作者:Lofter上的主页ceruleanloft

翻译:井户林檎

Beta:实力感谢my卡拉天使,百忙之中抽空帮忙做了很多校对x @Karla=χαρά 

全篇都是随性的意译,错误都是我的。

2022修改:很抱歉由于Lofter文章不能含有AO3外链,不得已删掉了原文链接,想看英文版的各位麻烦自行在站内搜索原作者的ID:cease



章二:受害人

 

这件案子某种程度上已经开始折耗萧景琰本人了。有人如此刻意明显地构陷林殊,萧景琰不得不把这件事当成是对他个人的挑衅。他知道他的组员也有同样的感受,虽然程度上可能浅些。林殊不仅仅是他最好的朋友、或者是什么知名作家,同时还是副局长的爱子。他的全家乃至大半个家族都在警队或军方里任职。凶手敢陷害他,要不是极端愚蠢,要不就是无比莽撞。

林殊肯定是被陷害的,萧景琰对此坚信不疑。

法医的鉴定报告也很清楚,死者并非在林殊的客厅遇害,他是在别处死后被移到那儿去的。

受害人的身份也已确认,名字叫做司马雷。

萧景琰看着那份报告,觉得受害人那张脸有种说不出的熟悉。他在系统中搜索了一下,发现司马雷有与毒品犯罪相关的前科,似乎是不太有可能与他在公事上有交集的那种。那林殊就更不可能会和司马雷那样的人扯上关系了。

 

随后证明,与林殊同居,确实会让他分心不少。虽然他们过去也时不时地会去对方家里住,但每日下班回来家里都有个人等着他,感觉还是有些不真实。

萧景琰感觉他永远都不会习惯餐桌对面坐着一个睡意昏沉、顶着头睡了一夜的乱发、还穿着萧景琰的睡衣的林殊。

“干嘛?”一个清晨,林殊吃着一个水煮蛋问他,头上还有几缕顽固地抵抗着地心引力的朝四周卷曲的头发。

萧景琰将笑容隐进茶杯里,拿起盘子放进厨房水槽,路过林殊的时候伸手将他的头发拂得更乱。

林殊强烈反对吃外卖快餐,也反对每周吃方便面的次数超过一回。他着重强调要照顾好他挑剔的味蕾,萧景琰则反驳说明明应该着重照顾他们愈发空荡荡的肚皮。

林殊搬来后的第一个周末,他们去了一趟食店采购。这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是一次有启发性的经历。他们在蔬菜摊前争执着到底要不要买菠菜,把老摊主给逗乐了。

“你懂怎么做菠菜吗?”

“丢进汤里不就好了!”景琰争论道。

“你会做汤吗?”

那天稍晚景琰的母亲来了,他们原本还打算做鸡汤来着。她看了一眼厨房灶台,然后把他们赶了出去,礼貌地,赶了出去。

“还好我们之前把冰箱塞满了,要不静姨连晚饭都没法给我们做了。”林殊说。他心平气和地坐在沙发上,翻阅一本体育杂志。

萧景琰坐在沙发的另一端,一条腿晾在外边,因为沙发不够大,装不下他们两个高个子。景琰坐立难安,他看向厨房那边。

“别想着去帮忙了,你只会添乱。”林殊没有从杂志中抬头。他蜷起一条腿,好让景琰也可以完全坐在垫子上。

“都是你的错,现在我母亲会认为我一个人生活不能自饱了。”

“你就是不能啊,”林殊笑着说,“就算你在她来之前把所有外卖盒子全都扔了出去也没用。”

最后她给他们做了五盘水饺,放进冰箱里。他们所要做的只是在饿了的时候将盘子拿出来解冻,然后再煮了吃。她一边给他们讲操作步骤一边迟疑地看着他们,好像担心这两个成年男人不会烧水似的。

“你就该让你妈妈帮你请个钟点工,每周来做几次饭。我就是这么干的,很方便。”静姨一走,林殊就说。

“然后你客厅里就出现了一具尸体。”

林殊僵住了,“你不是在怀疑那个来我家做饭的钟点阿姨吧?”

“我承认我确实怀疑过她,但她有不在场证明。”

“你没告诉过我你在监视她,”林殊的语调很冷静,但萧景琰能听出里面潜伏着怒气。

“我这么做是为了帮你。尸体是在你家找到的,我需要找出是谁放在那儿的。”

“反正不是我家阿姨。”林殊口气决绝。他猛地站起身,走回自己的客卧房,在身后狠狠摔上了门。

 

此后林殊变得安静起来。一开始,萧景琰以为这是因为林殊对于身边的人保护过度,还在生他调查他家钟点工的气。但林殊每晚仍等他一起吃晚饭,这让他看出其实他根本没在生气。林殊没那么无理取闹,他多半清楚景琰只是在做自己的分内工作。

接下来的几天,林殊依然保持着疏远的状态,即便他们并没有真的在吵架。萧景琰不怎么担心,也并未感到格外的冒犯。他理解,林殊有时候需要有个人时间。这往往出现在他构思手头小说里某个复杂情节的时候,又或者是他在处理生命中某些未和景琰分享的事情的时候。

萧景琰想林殊又进回到某种特定的“心境”里去了。这种情况是在那场车祸之后开始的。那个时候,萧景琰刚去到国外的大学。他忙着参加考试,直到事故后的几个月才知道这件事。现在回想起来,将他蒙在鼓里一定是林殊的意思。直到他考完试飞回家乡,才得知他最好的朋友也许再也不能独立行走了。

关于那段极其漫长难熬的时光,林殊同他说得很少。虽然他总是会给萧景琰他每周复健的时间表。那像是一封邀请函,而萧景琰满怀感激地收下。他甚至不敢想象林殊一定经历了什么,但如果林殊需要他在这儿,他便会尽全力去支持他。

起先萧景琰只是在观察。每次他笨拙地开口鼓励,林殊都会瞥他一眼,直到他闭嘴不再说。一次复健训练中,萧景琰试着给予林殊有人在支持他的感觉,他见到了他的挚友几个月来的第一次微笑。他只是简单地重复着训练师所说的:“只有十步了,你能行的!”但当这些话从景琰的口中说出,换来的却只是林殊的低吼。林殊突然转身离开了木质支架,愤怒地猛然走向他。

“住口!”他咆哮着说,抓紧景琰伸过来的手臂。“为什么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?!”

景琰瞪大眼睛看着他,也紧紧握住林殊的手臂。

“小殊……”

那时林殊才意识到,他已经走过了木架与景琰之间的那段距离,并且未靠任何辅助。

“景琰,我……我……”他忍不住轻笑,飞快地眨眼以赶走眼中的水雾。

“我知道,我知道……”景琰说道,他同样能感觉到自己眼中的刺痛滚烫。

随着身体状况的改善,林殊的心情也好了起来。得知他膝背的伤虽不会影响他之后的日常生活,却让他无法再从事需求体力支撑的工作的消息的那刻,林殊的表情完全是空白的。萧景琰从小同他一起长大,深知林殊的梦想一直是追随他父亲的步伐,加入警队,他以为他会愤怒。他料想林殊会尖叫,大吼,甚至打碎什么东西,但林殊只是庄重地点了点头。就好像,在萧景琰不在的那段时间里,林殊长大了,成熟得超越了他的年纪。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来的头一次,林殊体会到某种缺憾,而景琰永远都不会懂。

在那之后,萧景琰一个人上了警校,林殊则学习文史哲。萧景琰每次见到他,他都在读不同的书。林殊还赢得了很多比赛的大奖。之后有一天,他红着脸,塞给萧景琰看他的第一份手稿。

“这还只是第一稿,肯定不太完美。”他急促地说。

萧景琰通宵读完了它。

“为什么里面那个主角侦探,总是咕噜咕噜喝水喝个不停?”次日清晨,萧景琰问他。

林殊狡黠地对他笑了。

那场事故过去将近十年了。之后看来,林殊确实十分善于写作。他让景琰告诉他那些案子,其中有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偷窃案,最后被发现只是报案人放错了地方。然而当这些故事融进他的小说,却变成了有着大量细节的探索以及迷雾重重的案件。萧景琰不禁想,现在林殊作为当事人卷入了凶杀案,他会怎样把这个故事诉诸纸上?

 

萧景琰蛮中意列战英的,不仅是因为列战英分内工作做得好,还因为他能胜任本职以外的工作。

“您有时间吗?长官。”萧景琰一进办公室他就问道。

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。

“有个人正在打探这个案子的进程,队里好几个兄弟都提到了此人。”

“这个案件很有趣,还牵扯到了副局的儿子,有人打探很正常。”萧景琰说。他脱下大衣,挂上衣架。

“确实如此。但如果这只是个普通的好奇分子,我就不会专门来跟您报告了。这个人明显是军方那边的。”

萧景琰坐在书桌旁,示意列战英也找个位子坐下。

“知道他在为谁做事吗?”

“还不确定,长官。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我只能问到这么多,但我发现他似乎……”他停下,踌躇着。

萧景琰微微眯起眼。

“直说吧。”

“长官,他似乎是萧景宣的人。”

从列战英方才的停顿中,萧景琰能够猜出此人肯定是他的继兄之一。但具体是哪个,他不确定。在他所有同父异母的继兄弟中,他大概最不喜欢的就是萧景宣了。萧景宣傲慢,无知,且粗俗。这三者的结合,使他成了一个危险人物。然而他们的父亲却最喜爱这个哥哥。萧景琰一直怀疑是因为他父亲从中插了一手,萧景宣才能在军中有如今的地位。与之相反,萧景琰虽然有个局座父亲,但他成为探长的每一步晋升,都是靠自己打拼而来的。

“萧景宣怎么会对这个案子感兴趣?”他将想法大声说了出来。

“我不知道,长官。”列战英答道。

这时萧景琰回想起,受害人司马雷有与毒品犯罪相关的前科。虽然他想不出自己和林殊与这个人有过任何牵连,但他相信萧景宣肯定和毒品脱不了干系。

“战英,”萧景琰严肃地说,“我需要你帮我从另一个角度调查这起案件。”

“长官请讲?”

“但你的调查必须隐秘,并且会很危险。如果你觉得不妥,现在就告诉我,我们当这场谈话没发生过。”

“长官,”列战英说,听起来像是因为萧景琰还要这么问他而被冒犯到了。

“就告诉我该从哪儿开始吧。”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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